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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到大未離開故鄉的他,因為年底商戰吃緊而被台北總公司調回支援,臨行前的晚上,他老木說台北很遠要替他準備便當,他對老木笑了笑,說現在和以前不一樣,台北只要兩個小時就到了,老木一方面訝異現代的進步,但另一方面還是要他記得把水壺給帶上。

剛到總公司的那幾天,不管吃的住的都很難習慣,他在仁愛路附近吃過一種咖哩豬排飯,盤內放了兩朵大概是剛發芽的花椰菜,兩小片應該是切剩不要的胡蘿蔔片,再加上完全「冰冷」的豬排及咖哩醬,還有一小跎煮過爛的飯,這樣的菜色光外觀就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,他吃了一口,一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感覺湧上來,所有的菜色在嘴裏分成好幾個不同的層次,無味的花椰菜和過鹹的胡蘿蔔,冰冷又過甜的咖哩醬加上很難咬斷的豬排,搭配不知該算是稀飯還是乾飯的飯,整個口腔呈現出一種相當微妙的口感,不知為何,這道咖哩豬排突然讓他想起故鄉的小黃,也許是因為小黃每天吃的菜色大概就和這個差不多,他心裏怗著,回故鄉後記得一定要對小黃好一點。

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沒能將飯吃完,買單的時候他拿了兩張紅色的紙鈔,只找回兩個10元銅板,從此發誓再到仁愛路吃飯的就是小黃。

忙了一整天終於回到租屋的地方,這地方就如同人間最後一塊淨土的存在,他在這住了快半年,除了一樓那個不算管理員的管理員大嬸之外,他從來沒遇過其他任何人,整棟大樓有23層,仿彿就只有他一個人住一樣,某方面來說,一個人住一棟大廈是應該值得炫耀,不過他怎麼樣都沒賺到的感覺,被陰到的感覺卻經常發生。某次回到租屋門口正要開門,發現房裏隱隱約約傳來男男女女的嘻鬧聲,於是就這樣僵在門口,希望等「他們」玩夠了再進去,後來實在是尿憋不住鼓起勇氣衝進去,才知道原來是早上出門忘記關電視,白白在門口站了半小時。

等到慢慢對這個陌生城市開始熟悉了之後,有位同事介紹他一處據說人人都叫聖地的地方,那個聖地叫「光滑商場」,不過那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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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oseph11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