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位隨從至此總算弄明白馬爺的打算,見馬爺要以身相殉,兩人嚇到雙腿發軟直抖。
「他們倆…,不礙事吧?」周老看了那兩人一眼。
「不礙事。」馬爺語畢,抽出佩刀快速地往那兩人脖子一劃,兩人摀著脖子痛苦的死去。
周老悶笑了一聲,他手指輕擊,黑衣人從門後進入,他交待了一陣之後,黑衣人找了另一個黑衣人,不一會兒兩人便把隨從的衣著換上。
馬爺雙手包拳,拜請之後帶著「新隨從」離去。
江南不愧是江南,雖時已過晚但街上熱鬧依舊,馬爺一行三人快步疾行,和街上行人的悠閒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「隨從不是原本那兩個。」持鞭的女人說。
其他三人望了她一眼。
「男人嘛,誰比我了解,哼。」她蕩笑了數聲。「本來的那兩人走起路來大形大放,一見就知道沒半點武功底子,現在這兩人,你們自己看吧。」
三人循聲望去,那兩名隨從的身形的確如女人所說,姿態氣韻都顯精練,和之前所見的隨從果然大不相同。
「不愧是常春樓的頭牌艷紅兒,真是閱人無數啊。」身上唯一不見任何武器的男人取笑著。
艷紅兒一聽大怒,馬上將手中長鞭一抖飛出。
持長棍的男人見狀立刻出棍橫擋,他將長棍一捲,巧妙的將長鞭捲在棍端。
「義哥!」艷紅兒怒斥。「讓我給他那張臭嘴狠狠來上一鞭!」
使長棍的男人將手一甩,長鞭軟弱的掉在地上。
「算了,蜘蛛專門使毒的,那嘴能不臭嗎?何況現在主人交待的任務要緊,想幹嘛回去再吵吧。」義哥打圓場的說。
那叫蜘蛛的男人嘻皮笑臉蠻不在乎,那嘴臉看的艷紅兒是怒火中燒。
「你要膽敢再提到常春樓!再一次!我把你蜘蛛打到跟狗一樣滿地爬!」艷紅兒脹紅了臉。
蜘蛛目光亂飄搖頭晃腦裝沒聽到,連義哥都忍不住嘖了一聲。
持雙刀的男人完全無視三人的爭吵,只是默默的盯著馬爺一行人,而馬爺進了客棧不久後隨即咐人牽馬而來,看似打算趁夜離去。
他心念一轉打定主意。
「你們三個跟上他們,我去剛剛那間屋子探探。」他說。
「咦?什麼時候輪到你「刖人棍漢東青」發號司令啦?」蜘蛛翹著眉。
「唉,好了好了別說了,漢東青是我們四人中腦子最好武功最強的,他說什麼就做什麼吧。」漢東青沒回話,到是義哥又跳出來搭腔。
「你一人要小心,無論如何,二更在此地見。」義哥一手拉著還在滿嘴抱怨的蜘蛛,一手拖著艷紅兒跟上馬爺而去。
漢東青點點頭,他真氣一提縱身翻過數個屋頂來到周老的屋前。
周老的屋子夾雜在一排平凡的民房之間,乍看絕無問題,頂多是大門的顏色比別間紅了點,但這樣就說有什麼奇特之處也未免牽強。
漢東青仔細打量著房子四週,怎麼都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,瞬間,他搞懂了奧妙之處。
有問題的不是周老的房子,而是緊鄰在他四週的那些。
那些房子看似一般,但仔細一瞧便可發現那些房子有諸多灰塵似無人跡,此地處於江南之要的附近,照說該是人滿為患才對,怎可能有一整排空屋無人居住?
而再細究下去,這些房的建造也距離過近,牆與牆之間僅差之毫厘,平地來看還不感奇特,但他現在站在高處往下望去就可感覺到其中的詭異。
周老的房子在大路的前排中間,後面還有一整排也是緊黏著的屋子,看起來根本就是為了隨時可攻可守而特地建造的,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巧妙的設施,而且規模一點也不輸給陳坤山的大宅,漢東青不禁佩服的嘴角上揚。
但他讚嘆的時間瞬間即逝,殺氣在不知不覺中從四面八方而來。
漢東青雙拳緊握又放鬆,指骨間發出恪恪響聲,他雙手緩緩握住背後的雙刀,就等最佳時機出手。
一人、二人、三人……六人,漢東青心中默默數著敵人的數目。
一個黑衣人忽然破空而出,冰冷的劍影往他身上刺來,漢東青雙眼圓瞪雙刀齊出,刀光在夜空中耀閃數下,那人影慘叫一聲身體便碎成數塊。
溫熱的一大片鮮血灑在漢東青的身上,但他完全不以為意,緊接著他身形一躍一砍,另一個黑衣人同樣變成碎塊。
其餘四名黑衣人見狀不妙便一齊攻來,漢東青先雙刀高舉接了前兩名黑衣人的劍,然後馬上身形一矮,刀勢順著往前往下一掃,後兩名黑衣人的腳便被斬斷。接著他頭也不回的手腕一翻將雙刀往回橫砍,前面那兩位黑衣人就連腰齊斷中刀身亡。
被砍斷雙腳的兩位黑衣人尚未死去在地上痛苦哀嚎,漢東青上前雙刀一斬一揮,不是了結他們的生命減少痛苦,而是將那兩人的雙手也連臂斷去。
雙手雙腳被斷的兩人在地上激痛慘叫,可是少了手腳的身體只能不停的抽動,那模樣就像兩根棍子,也是漢東青外號「刖人棍」的由來。
漢東青雙手一振將雙刀上血痕灑去,他如死神般佇立著,等待是否再有人來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