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不用早起上班,這夜他睡的香甜。
本來以為不用上班可以睡晚一點,想不到主管一早就來電交辦了一堆事情,他半睡半醒中唯唯諾諾的應著,等電話掛掉又倒頭就睡。
直到被女兒開的超大聲音樂吵醒,不然他還打算繼續賴在床上。
他在床上翻了幾翻,終於受不了而坐起身。
「小聲一點好不好?」他朝房門外大喊。
「哦~~~~~。」女兒雖然這麼說,但吵鬧的音樂聲還是依舊。
唉,他搖搖頭。
因為不用早起上班,這夜他睡的香甜。
本來以為不用上班可以睡晚一點,想不到主管一早就來電交辦了一堆事情,他半睡半醒中唯唯諾諾的應著,等電話掛掉又倒頭就睡。
直到被女兒開的超大聲音樂吵醒,不然他還打算繼續賴在床上。
他在床上翻了幾翻,終於受不了而坐起身。
「小聲一點好不好?」他朝房門外大喊。
「哦~~~~~。」女兒雖然這麼說,但吵鬧的音樂聲還是依舊。
唉,他搖搖頭。
趁著連假最後一天,和好友家人一同前往三義遊覽
原本的計劃是先到后里的「中社花市」吃烤肉當中餐
然後再到三義的「勝興車站」及「龍騰斷橋」等景點
就在出發前一刻我上「中社花市」的官網先逛了一下
想不到居然有「烤肉區客滿」的公告,再以電話確認後無誤
烤肉區最快也要二點半以後才有空位
也幸好這個動作讓我們不致白跑一趟,於是乾脆到「勝興車站」吃中餐
逛完再去「龍騰斷橋」,然後返途時順路回「中社花市」
原本想看花就好,去了才發現烤肉區已經空出很多位置
於是把烤肉當午餐的計劃變成當晚餐了
通常旅遊計劃出現變化時,大部份結果都是糟的
今天算是好的範例,也希望日後出遊發生變化時也能如今天般幸運
志鴻被分配到駐守在公墓大門右側處,他和其他五位士兵吃力的堆著沙包架好防禦工事,六人的任務分配為正、副機槍手和四位步槍兵,他則是其中一位步槍兵。工兵連的弟兄在他們前方約十公尺處埋樁架設鐵絲網,看到他們汗如雨下的工作,志鴻覺得自己只要趴在沙坑裏警戒就好真幸福。
正機槍手將機槍上的拉柄來回拉動測試槍機的順暢,覺得滿意後便要副機槍手上彈鏈,這正機槍手是個上兵,而隨便一挺機槍的重量都接近10公斤,因此正常來說,機槍手這種屎缺都是丟給菜鳥二兵去扛的,不過這上兵不知是天生軍事狂還是想學藍波,還主動要求長官務必將機槍手的職位交給他。
志鴻悄悄看了這上兵滿身橫肉都快把軍服撐破,然後心想這也是理所當然吧。
「喂,有人來了。」一個步槍兵輕聲喊了出來。
志鴻隨著他的視線往左前方看,遠遠一個微弱的燈光朝這而來,看起來像是台機車。機車搖搖晃晃的在公墓大拱門前停下,因為照明設備尚未架設完全,昏暗的燈光讓他們看不清楚車上的人,只感覺這人身形瘦小。
那瘦小的人一停好機車就迫不及待的往他們這邊衝,但顯然心有餘而力不足,那人走沒幾步就停下喘息,然後再往上走,才不過短短三、四十公尺的上坡路,那人走了快十分鐘才來到他們面前。
這時他們才看清楚來人,原來是個老婆婆。
眼看老婆婆就要進入紅線,其中一名步槍兵忍不住起身大叫。「喂!站住!」
老婆婆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的身子一顫,不過她總算停下腳步。
「老婆婆,現在這裏不能進來,妳趕快離開!」那名步槍兵接著說。
老婆婆緊張的雙手交纏,可是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準備離去。
「那個…阿兵哥。」老婆婆微弱的聲音從前面飄來。「你們行行好,讓我進去好不好?」
「不行啦,我們長官有命令,現在這裏禁止進入,妳快走啦。」
忽然老婆婆噗通一聲就跪下地。
「哇啊啊啊…。」老婆婆放聲哭了出來。
「拜託你們啊,拜託你們啊…。」
「我家那口子走的早,而我子女不孝…花光了我的棺材本,連我現在住的房子都拿去賣掉…還要把我丟去養老院…這要我怎麼活啊…。」
眾士兵看著老婆婆突然的剖白面面相覷。
「我聽人說…只要把那根大柱子搬起來…人就可以復活,我想把我那口子復活啊…我拜託你們…。」
老婆婆淚涕縱橫,激動的雙手合十不斷朝他們跪拜。
終於,所有人都明白了為什麼要重兵駐守在這的意義。
志鴻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什麼叫全身毛骨悚然的滋味。
老婆婆邊哭邊爬,眼看就要跨越地上那條紅線。
「喂!喂!」志鴻驚覺的大叫。
「老婆婆!!不要再往前了,我們會開槍!」另一個步槍兵站起身拉了槍機。
「好啊,打死我啊,反正我也不想活了!」老婆婆不斷搥著胸慘叫著。
志鴻望向正機槍手,只見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,明明剛剛還一臉兇狠的人,現在也是手足無措。
就在老婆婆一腳跨過紅線時,正機槍手的身後響起了聲音。
「開槍。」連長冷冷的說。
所有人同時轉過頭,沒人知道連長何時來的。
「我叫你開槍。」連長重覆了一次。
正機槍手全身發抖,他看了看老婆婆,又回頭看了連長,嘴唇微微掀動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連長嘆了一口氣,把手槍從槍套掏出來抵住正機槍手的胸口。
「不要讓我說那麼多次,開。槍!」連長的眼神之冰冷令人不寒而慄。
正機槍手轉回身子,顫抖的手指放到板機上。
「啊~~~!」他大叫一聲扣下板機。
一排子彈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呼嘯而去,老婆婆結結實實的身中數槍,她瘦小的身軀哪禁的起機槍的肆虐,左手成了斷臂在空中飛舞,身體因為作用力的關係往後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下。
正機槍手大口喘著氣,其他人則是半點聲音全無。
幾乎不用上前確認就可知道,老婆婆肯定是必死無疑。
「下次…,我就不會說那麼多遍了,明白嗎?」連長將手槍收進槍套。
當夜,零零落落的槍聲此起彼落,在空蕩的山頭不斷悲鳴。
連長站在高處雙手抱胸,他看著依命令而行動的眾官兵,原本就嚴肅的臉,現在神情更多了一份凝重。
「報告連長,臨時指揮所已經建立完成!」傳令來到他身邊大聲報告著。
他點點頭隨著傳令來到臨時指揮所。
說是指揮所,其實只是直接徵用公墓管理處的辦公室,各級幕僚忙著架設戰情海報,副連長正在接聽戰情電話卻一臉的蒼白。
「連長!第六公墓失守了!」一向以嚴格精實訓練的副連長,現在卻帶著抖音在報告。
連長臉色一沈接過電話。
「是,指揮官,我了解,是,請放心,我一定徹底執行命令。」
他緩緩掛上電話,以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官兵。
「你們都聽到了吧,現在已經有地方失守,但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,絕不!」他重重一掌拍在桌上。
「傳令給各排軍官,重覆我先前所說的各項軍令,如果有人不遵守,就地軍法處置!」
傳令恭敬行禮之後轉身飛奔出去。
「你!把能調到的照明設備全部找來,部隊不夠的就跟民間徵調,我要黑夜跟白天一樣亮!」
被點到的幕僚大聲應是。
「在最短的時間內你有辦法做出水泥牆嗎?」連長問。
「嗯…時間太短的話水泥不乾也不夠穩固,只能說是嚇阻作用大於實質作用。」工兵連的連長答道。
「沒關係,先這樣就夠了,我們要爭取每一秒防守的時間。」
「好,我馬上安排。」工兵連的連長隨即離開。
連長轉身問了通信兵。「六軍團的人還要多久時間才到?」
「報告!剛剛有來電通知,預定抵達時間一小時內!」
「去電六軍團!要他們排除萬難無論如何半小時內到達!」連長吼著。
「報告是!」
操他媽的!連長心想,這樣也不夠,我還需要更多的兵力!
他和老婆半躺在沙發床上,CD音響放的是兒童歌曲,兩個小孩跟著音樂手舞足蹈的在床上開心的上上下下跳著。
打開電視,所有電視台的畫面全是那靜止不動的戒嚴令注意事項,上網逛了半天也搞不清到底發生什麼事,他索性放寬心和妻小悠閒的渡過家庭時光。
「家裏吃的還有多少?」他問。
「嗯…,冰箱裏的菜應該還夠吃兩天,不過接下來就要吃泡麵了。」老婆掐指算了算。
「媽的,政府不讓我們外出是要餓死我們嗎?」他暗自忿忿道。
「老公,沒事的啦,可能一兩天就解除戒嚴令了。」老婆溫柔的撫著他的手。
他想想自己怎麼這麼沈不住氣,還需要老婆來安慰他真不好意思。
「嗯,妳說的對,就當放連假吧。」他對老婆笑了笑。
老婆回以一個甜美的笑容。
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「有人在嗎?」門外的人大聲喊著。
他和老婆都嚇了一跳,他示意老婆顧好小孩一個人來到門口。
「誰啊?」他問。
「我是里長,快開門!」
他將門打開了一條鏠,從門縫看出去是里長和幾個年輕人。
「有事嗎?」
「你家有幾個人?」門外的里長不耐煩的問。
「我家?四個人。」
「等等。」
里長身後停了輛中型貨車,兩個年輕人從貨車上搬下一個紙箱,他遠遠看去像是裝泡麵的。
「四個人,一餐四包,三餐十二包,三天是三十六包…。」里長蹲下來兀自計算著。
「來,這裡有三十六包先拿去。」里長將泡麵胡亂塞滿了一箱遞給他。
「等等,這什麼意思?」他不解的問。
「省著點吃,三天後我們才會再來。」里長丟下一句轉頭就上車。
「喂,到底怎麼回事?」他衝上前抓住里長的手。
「拜託!」里長將他的手一撥。「我這一車的泡麵還有很多人等著拿,現在不要煩我行不行?喂,走了。」
他傻傻的望著里長的車遠去,無奈下之只好抱著那箱泡麵回到屋內。
「是誰啊?哦,好多泡麵!這下不會餓死了。」老婆開心笑著。
「是里長拿來的。」他沒好氣的說。
「他有說什麼嗎?」
「他說他三天後再來。」他翻了白眼。
等等,三天後?他止住了腳步。
這意思是說戒嚴令不只三天嗎?到底政府在搞什麼他百思不解。
當時他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,警察在各大路口執行交通管制,一輛輛的軍車滿載士兵呼嘯而過,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家,一打開電視就看到所有頻道重覆著政府宣佈緊急戒嚴的消息。
「到底怎麼了?整天都聽到警車跑來跑去。」老婆擦著手從廚房走出來。
「噓,我正在聽。」他要老婆噤聲。
『敬告全國所有民眾,總統於今日下午五時正式發佈緊急戒嚴命令,注意事項有以下三點:
1.即刻起請勿外出,違者將視同危險叛亂份子,軍警將執行公權力進行拘留。
2.國內航空船隻路運全線停航停駛,請民眾不要接近各大交通運輸設施,違者將視同危險叛亂份子,軍警將執行公權力進行拘留。
3.請聽到此訊息的民眾盡量通知您所有的親友,以免誤觸法規。』
他以搖控器轉了其他台也都是同樣的畫面。
「不能外出?那我們吃什麼?」老婆抓著他的手。
「我怎麼知道?」他倖倖然的回答。
到底怎麼了?他心裏問。
這也是全世界人民正在問的問題。
他打開電腦上網,幾乎各大討論區都在討論此事,有人說應該是對岸要開戰,有人說是世界末日來臨,也有人宣稱看到大量飛碟在外海出沒,總之眾說紛紜,但沒一個是正確的。
一整列十多輛的軍用卡車快速抵達目地,車上滿載的士兵一一跳下車,軍官及士官大聲吆喝整列隊伍,在一長聲的稍息命令之後,連長站到了列隊的正中央。
「各位弟兄。」連長一開口,所有官兵馬上啪的一聲立正站好。
「因為事態緊急,所以廢話我不多說,這次的命令是防守住這整個區域,首先工兵要在最外圍架設好通電鐵網,然後我要你們每隔三十公尺就組織好一個至少六人的機槍陣地。」
「在通電鐵網的工事尚未完成之前,先想辦法給我劃出一個外圍的紅線,有任何人靠近此紅線的話你們必須警告。」
「接下來是重點,警告不聽依然進入紅線的人,不管他是誰,你們他媽的每個都給我聽清楚哦,不管他是誰!通通格殺無論!!」
「如果讓我知道有任何人跨過紅線而沒被賞子彈的話,我會親自往不敢開槍的那些人身上賞子彈。」
「從現在開始,所有人上實彈開保險,稍息之後開始動作,稍息!!」
命令一下之後,所有軍士官如脫兔一般四處飛奔。
「喂,到底防守這個鬼地方要幹嘛啊?」階掛一兵的志鴻小聲的問另一個同梯。
「我怎麼知道,照做就是了。」同梯也小聲的回道。
這地方還真的是個「鬼地方」,因為在他們眼前的是半個山頭的公墓區。
「流理檯下面不是有大鍋子?移開之後那個比較大的的箱子打開,白色塑膠袋裝的就是。」老婆很快的回答。
「天啊,就一個泡麵妳藏的那麼隱密幹嘛?」他大叫道。
「不然我沒地方放啊。」老婆很自然的回答。
他搖搖頭大笑數聲,然後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跟老婆說了。
「我跟妹妹…都被壓在大圓柱下?」老婆聽完一臉的不敢相信。
「嗯。」
「那弟弟呢?」老婆不由得摟緊兒子。
他愣了一下,兒子化骨成灰的畫面在他腦中雖然是模模糊糊,他也搞不清那到底是真是假,不過那段過程總是令人不忍,他也不想老婆跟著痛苦,於是隨口說忘記了含糊帶過。
「對了!」他想到什麼的站起身。
「我可以救你們,也許我也可以救別人。」他說。
隨後他奔出門來到隔壁陳媽媽家,一推開門就看到樓梯旁有根圓柱,他走過去試了試圓柱的重量,幸好同樣是輕飄飄的一拉就起。
隨後陳媽媽一臉呆樣的出現在他面前。
「咦?阿偉你來啦。」陳媽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坐在地上。
「陳媽媽你聽我說…。」
他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,陳媽媽邊聽邊不自主的搖頭。
等陳媽媽發現家裏多了一根大圓柱時又是一陣驚呼。
這時他本來想順手將圓柱提起,可是他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。
「陳媽媽,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那個圓柱抬起來。」
「不不不,我不敢碰那個。」陳媽媽死命搖著手。
「別怕,我剛剛也是這樣把你救回來啊,沒事的。」他安慰道。
在他的引導下,陳媽媽半信半疑的伸手去抬那根圓柱,她害怕的閉著眼手往上一抬,圓柱便順勢往天空飛去。
然後陳伯伯一臉困惑的在圓柱下出現。
這個實驗結果讓他很開心,因為這樣就可以更快速的救回更多人。
這時他已經沒空再跟陳伯伯說明原委,只能請陳伯伯夫妻先幫忙救回附近的鄰居再說。
他和老婆小孩從巷口開始,陳伯伯夫妻則從巷尾,兩組人馬遇到可以進門的就進去,不能進去的就跑下一間,很快的大部份鄰居都救回來,接著就這樣一傳十、十傳百的散了開來。
過了兩天,甚至電視的新聞台已經開始有新聞播出,手機等通訊也慢慢恢復,一個星期後,大部份的人們已經開始上班,小孩也開始上學,整件事就好像完全沒發生過一樣。
然後,幾乎在同一時間裏,全世界所有的國家宣佈進入緊急戒嚴時期。
他一開始就使盡全力往上抬,想不到圓柱和他之前遇到的重量完全不同,這根圓柱別說有半點重量,甚至可能比羽毛還輕,而他又發足了力,結果就是他好比抓了空而往後翻倒。
在他倒下的同時,圓柱筆直的射向天空,他家的屋頂也因此出現一個同等尺寸的大洞,他正想下雨該怎麼辦的時候,那個大洞開始慢慢的萎縮,消失的建材像生物一樣開始蠕動,不到幾秒鐘的時間,屋頂已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。
「老公?」
他一聽跳起身,老婆正半躺在地上,用不解的眼神望著他。
「哈哈…哈哈哈哈,哇啊啊啊啊啊!!!!」
他瘋狂的大笑大叫,並衝上前摟住老婆。
「喂,你瘋了啊?」老婆試圖想掙開他的手。
他不但不鬆手還抱的更緊,眼淚又再度狂洩,只是這次流下的眼淚總算是開心的。
「弟弟!弟弟~~~!!!馬麻回來了!!!」他往房間大叫。
兒子馬上從房間衝出來,但本來是開心的臉,一看到母親整個人都嚇呆了。
「弟弟,怎麼了?」他問。
兒子手指著母親張大了嘴。
他轉頭望向老婆哦的一聲,原來是老婆臉上的血痕還沒擦掉嚇到兒子了。
「老婆,你…臉上有血,你先去廁所洗一下,不要嚇到兒子了。」
「我臉上有血?」老婆大驚。
「唉,就是…怎麼說呢?妳先去洗吧,等一下我再跟你說。」
老婆一臉狐疑的手往臉上摸,然後到廁所時就聽她尖叫連連。
「我臉上有血!!!」老婆從廁所衝出來。
「對、對啦!妳先洗好不好?」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和老婆解釋。
現在重要的是要救女兒,他來到小孩房站在圓柱前,有了剛才的經驗,這次他先用單手試了重量,結果他很滿意,這圓柱也是毫無重量,他一隻手就可輕鬆托起。
救女兒的過程和老婆的大致相同,圓柱射向天空屋頂自行修補之後,女兒就出現在眼前。
只是當女兒被他牽到廁所洗臉時,老婆看到又是一陣尖叫。
等老婆女兒都清洗完畢,一家四口坐在沒有電視畫面的沙發前,老婆等著他開口解釋這一切,他左想右想之後,第一句話是:
「老婆,泡麵到底都藏在哪?」
父子倆經過一夜長眠,他因為飢餓到受不了而被迫醒來,兒子跟著迷迷糊糊的坐起身,想來也是跟他一樣餓了。
以前都是老婆打理好三餐,如今只剩他這個連煎蛋都不會的父親,他到廚房想找個泡麵裹腹,翻箱倒櫃後卻連半點食物都找不著,怪了,老婆平時都是怎麼把那些食物變出來的?他暗自碎碎唸著。
兒子一臉就是還沒睡醒的樣子,小短腿邊揉著眼邊晃到了客廳,他拿起搖控器打開了電視,但電視畫面只呈現一片無訊號的雜訊。
「拔把,不能看卡通台。」兒子對還在廚房的他叫著。
「等、等我一下。」他正把一堆碗盤翻出來。
他回到客廳看著一片雜訊的畫面,心裏想這才正常吧,想必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應該也被壓扁,沒有半個人的電視台是要怎麼運作?
他雖了解,但這情形很難跟五歲的兒子解釋,只好隨口編了個理由說今天放假沒有人。
但當務之急還是民生所需,沒得吃喝是連活都活不下去,可是家裏沒半點食物怎麼辦?
「走,拔把帶你去便利商店。」
「哦~~!!我要喝汽水~~!!」
「好,想喝什麼都可以。」
他牽著兒子的手往附近的便利商店而去,路上一樣是隨處可見的各式圓柱,當他們父子倆來到便利商店前,果然如他猜想般,裏面依稀可看見數根圓柱。
他一靠近自動門便應聲而開,關於這點他已經不覺得奇怪,從昨天到現在的經歷,好像是所有的生物都停止,但無機物都照常運作,問題是這些電力水力火力還是需要人員控制,為何沒了人還可以繼續動作無誤,這點他怎麼也想不通。
他不懂也不想懂,眼前是先餵飽自己和兒子才重要,他從櫃檯後拿了數個塑膠袋,將還沒被圓柱擋到的泡麵全部塞進去,兒子睜大了眼看著冰箱裏的各式飲料,本來要喝汽水之類的飲料父親都會限制,但剛剛父親很明確的說了什麼都可以,解除了限制之後,小小的腦袋反而不知該選什麼而煩惱。
「喝這個吧?」他走過來打開冰箱隨手拿出一瓶汽水。
「好~~。」兒子興奮的應著。
「先喝吧。」他順手幫兒子轉開瓶蓋。
他大致把店裏能搜括的食物都搜括之後,習慣性的往櫃檯想付帳,一轉身看到兩根大圓柱,他不禁苦笑牽著兒子回家。當第一碗泡麵的香味傳出來後,他和兒子都忍不住舔了嘴唇。
父子倆狠吞虎嚥的大口吃著泡麵,兒子可能真的餓到了,本來只有半碗麵不到的食量,今天不但把麵吃光了甚至還喝了大半碗的湯,他看著兒子滿足的臉龐好不快樂。
兒子往後靠在餐椅上問了一句:「馬麻和姐姐呢?」
他的筷子停在半空中,然後他往客廳那根圓柱看了一眼,他知道老婆就在那根圓柱下,但這種話他怎麼說的出口?
「她們…出去了,等一下才會回來。」他心虛的回道。
「她們去好久哦,很慢耶。」兒子不滿的抗議著。
他也想妻女回來啊,可是……。
他一時鼻塞眼淚又要落下,但兒子現在只剩他能依靠了,於是他連忙轉頭硬逼自己把淚水往回吞。
「乖,她們很快就回來了。」他撫著兒子的頭說。
「哦。」
「你先玩掌上型遊戲機,等她們回來了我再叫你好不好?」
「好啊。」兒子一溜煙的跑下餐椅。
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台掌上型遊戲機能不能玩,但是當兒子開心的手舞足蹈跳著回來,他就知道那台遊戲機是可以玩的。
「乖,你去把拔房間玩好不好?」他說。
兒子點點頭往他們夫妻的房間而去。
到此他也無心再吃東西了,他放下筷子往客廳踱去,一根大圓柱就這麼立在面前,他輕輕觸摸著那根圓柱,冰涼的觸感和之前他撐著的那根相同,他繞過圓柱往沙發坐下,雙手深埋在臉中久久不能自己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突然站起身。
我之前救了兒子,難道不能救我妻女?
他心念一轉之後,蹲下身雙手往圓柱的最底端一插,然後準備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圓柱抬起。
他這才仔細打量著四週,記憶中明明是冬天,但現在感受到氣溫是溫暖帶點微熱,他手一翻看了手錶,指針是完全靜止不動的,再掏出手機一看,螢幕上沒有任何畫面,他試著開機數次都沒有任何反應,所以現在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時他完全沒有頭緒。
在他們父子兩眼前的還有那根壓扁男子的大圓柱,他轉頭四處望去,發現這樣的大圓柱到處都是,根根都直入雲霄,有的一半在建築物內一半在建築物外,詭異的畫面令他感到超越現實。
他心中暗自猜測的是,每一根圓柱底下應該都壓著一個人。
兒子拉了他的衣角,他的思緒才從眼前的景像拉回來,他牽起倒在地上的機車,機車的外表看來和發生怪事前並無二樣,本來舊的還是舊,之前新換的後照鏡還是那麼新,他以為時間應該過了很久,照理說機車應該也成廢鐵才是,但眼前這些小事先不管,他幫兒子掛好書包及餐袋,然後半疑惑的發動了引擎,想不到一發就動,他馬上載著兒子往回家的路上疾駛。
一路上除了他的機車聲之外再無旁音,馬路上的車子個個東倒西歪,上面同樣插滿了各式圓柱,圓柱跟圓柱之間還會交疊,比如一台車子上有四根圓柱的,他猜想那應該就代表原本裏面坐了四個人。
圓柱還有大小之分,有的大圓柱旁是一根小圓柱,這樣一路看下來,他覺得自己好像大概懂了些什麼。
他小心避開路上各式的圓柱,繞了幾繞轉進一條小巷,他家位於巷子口,遠遠從巷尾望去,家裏插了一大一小的圓柱,看到這他的心不禁一涼。
在門口停好機車後他抱著兒子衝進家門,屋內的設施完全沒有改變,不同的是一根立在客廳的大圓柱。
他雙腿一軟緩緩蹲了下去,兒子掙開他的懷抱,嘴裏叫著姐姐便推開房門,但隨即又轉了出來。
「拔把,房裏也有一根…那個圓型。」兒子顯然不知該怎麼形容圓柱。
他聽了雙手一垂。
「拔把,馬麻和姐姐呢?」兒子過來抱著他。
他只能緊緊抱著兒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稍後,他帶著兒子到廁所想做簡單的梳洗,他扭開水龍頭,大水嘩啦啦的灑下,雙手正想去接時才想到,這水…能用嗎?
他靠近水聞了聞,好像沒有特別的怪味,顏色也沒有特別混濁,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用熱水壺裝滿水再燒開,這時他才發現天然氣瓦斯還可以正常使用,一連串的正常和怪事令他仿如身在夢中。
幫兒子臉上的血漬擦拭乾淨之後,他仔細端詳兒子臉上是否有任何傷口,不過找了許久卻一無所獲,兒子當時滿臉的鮮血好像只是被灑上顏料一樣,他讓兒子在他們夫妻房間躺著休息,自己走到客廳看著那根大圓柱,然後慢慢推開小孩房的門,一根較小的圓柱立在書桌前。
女兒正在寫功課吧,他想。
然後他再也止不住眼淚。
圓柱以極快的速度落下,他唯一來得及作出的反應只有伸手去擋。
當巨大的圓柱壓在他背上時,本以為他和兒子會像那男子一樣被圓柱壓扁,但圓柱的重量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重,正確來說還是有其重量,但卻是他可以承受的重量。
雖然說可以承受,可是他一手緊抱著兒子,另一手支撐著圓柱,時間一久也感到吃力,斗大的汗滴不斷從他臉上滑落,忽然那麼一瞬間他膝蓋一彎就快撐不住了,幾乎任何生物的構造都差不多,遇到危險時都會先想辦法自保,譬如開車的人遇到狀況大部份都是先往左打方向盤一樣,他和大部份的生物反應並沒有不同,所以當他快撐不住圓柱時,第一反應就是馬上舉起另一隻手往上撐,而兒子就落到了地上。
他才一鬆手就後悔了,看著兒子毫無反應的摔落在地上,做父親的有哪個不心疼,他馬上想蹲下將兒子抱起,可是圓柱就好像跟他作對一樣,此時重量突然增加許多,他不得不使盡全力扛著,就算如此,他的身體也已經被壓成7字型了。
他稍微調整了身體的角度好使力,嘴裏不停喚著兒子想叫醒他,但兒子緊閉著雙眼全無反應,他僵硬的四處轉頭大聲叫著救命,不過沒得到任何回應,他又急又累,眼眶充滿了無助的淚水。
他一直維持那個彎曲的身形,眼前只能望著兒子,不知為什麼他不感到飢餓,只想著要死命撐住不讓圓柱壓下來。
然後,時間不知過了多久。
他看著兒子的屍體化成白骨,又從白骨化成了灰,唯一不變的是他還扛著那圓柱,這段時間裏他一直處於渾沌不清的狀態,有時眼前一片清晰,有時一片模糊,有時一片漆黑,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。
這天他看的清楚面前,當風吹散兒子最後一片骨灰的時候,他心想再扛著這個圓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,就在他想雙手一放之時,他突然想起了家裏的妻子和女兒。
她們兩還活著嗎?
雖然他的意識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下,但想到妻女後,幾乎快斷掉的意識仿彿又重新連接起來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這意識在他內心不斷的打擊,強烈到他身體充滿能量。
慢慢的他感到全身恢復知覺,雙腳踏在實地,雙手撐著冰冷的圓柱,甚至他能感覺到血液在全身上下的流動,接著他幾乎用了生命的力量大吼一聲,雙手奮力將圓柱往上一推。
圓柱以極快的速度向天空筆直射去,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,然後消失不見。
他就這樣一直抬頭望著天空。
「把拔。」
突如其來的叫聲讓他全身顫動,他一低頭,兒子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回望著他。
他蹲下身緊緊摟著兒子,眼中的淚水再次崩堤,顧不得兒子的臉上還全是血痕,他激動的又親又抱。
「把拔,到底怎麼了?」兒子問。
「不知道,把拔也不知道,不過我們先回家好嗎?」他回答。
「嗯。」兒子用燦笑回應。
他一如往常的到幼稚園接兒子回家,途中路過賣甜甜圈的小攤,他拗不過兒子的哀求買了兩個,「只能先吃一個哦,等一下就要吃晚餐了。」他如此告誡兒子。
時值天寒的深冬,兒子因寒風吹襲而冰冷的小手緊緊捏著熱呼呼的甜甜圈,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,他看著兒子的燦笑,覺得再冰冷的世界也會融化。
父子倆騎著車穿過熟悉的巷道,一路上有說有笑,忽然間,兒子身子往旁一軟,他下意識的馬上雙腿用力夾住,本以為是兒子沒站好,想不到兒子的頭也跟著往前一倒。
他第一個想法是兒子睡著了,其實這情形也算常見,大部份的小孩總是耐不住行車間的規律震動而熟睡,兒子之前也有過好幾次坐車時睡著的經驗,所以一開始他只是微笑以對,但等到第一滴液體濺到他手上時,他才感到和往常的不同。
下雨了嗎?他抬頭望向天,但天空乾的像片白紗,他低頭再望向手上的液體,一片暗紅色映入他的眼簾。
然後他突然明白這紅色液體來自何處,因為他兒子的耳朵正不斷的流出,是血。
大驚之下機車的龍頭不由自主的晃動,他第一時間就想往路邊靠,誰知後面一台機車疾駛而來,差點就撞上他的機車。
後面這台騎機車的男子大聲咆哮咒罵著,他一邊扶著兒子軟弱無力的小小身驅,一邊不停道歉,那男子這時發現他兒子臉上全是血,不知是心虛還是不想管閒事馬上催了油門就跑,但才騎出不到兩公尺整台車就失控般的往路邊倒去。
那男子翻倒在地上,機車還往前滑了幾公尺才停下,男子努力的撐起身子想站起,他想上前幫忙,但又想先喚醒兒子,他不斷搖著兒子小小的身軀,這時他才發現不對,血不只從耳朵而是從七孔緩緩流出。
倒在路上的男子終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,然後男子的眼珠往上一翻,兩道血痕泊泊的流下,接著是鼻子和口。
最後身子一軟就往後倒下再也不動。
男子倒地後,天空傳來一陣尖銳的嘯聲,像是舊式火車汽笛再尖銳十倍那般,他忍不住單手摀住耳朵抬頭望去。
一根超大的圓柱就這麼從天而降直接壓在那男子的身上。
照理說,這麼大的圓柱不管是用什麼超輕量的材質,從天空落在地上一定也會打出一個大洞,可是他看到的情況就是像是一個印章印在紙上一樣平整,地面完全沒任何凹陷,甚至落地時幾乎也沒發出任何聲音。
他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然後那尖銳的嘯聲又響起,他馬上抬頭望向天空,這次圓柱是對準了他和兒子而來。
本來很早票就已經買好,但剛好遇到過年
過年去人多的地方就是給自己找麻煩
所以就一直拖到過完年才找了時間去
整個展覽不到十分鐘逛完 =_=
跟上次安徒生童話展的感覺差不多
不是說這個展覽差,但就是沒什麼可看的感覺 (<-真心話)
小孩子會很開心,我們大人看完就是點點點點點(<-自動消音)
一年將盡,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都有好的開始
祝各位新春愉快,萬事如意,平平安安
我一直都使用火狐來開網頁,這兩天不知為何
開PLURK會特別的慢
早上開機之後情形更嚴重
只要打開PLURK再打開其他分頁,其他分頁會幾乎停住無法讀取
但關掉PLURK後其他網頁的讀取就恢復正常
原本以為只是如此,但後來才又發現其他問題
譬如我用火狐右上角的搜尋,會有下圖的情形發生
還有每個分頁的前面都會被加上XXX
剛剛才發現連GMAIL都打不開了
目前使用的火狐版本是3.6.13
有試過重新刪除再重裝火狐,但情況依舊
不知各位先進有否遇過此問題而能解決的,還請不吝指導,謝謝
我這種年紀的人會比較把春節當成真正的過年
不過為了跟上時代,還是要跟大家說一聲新年快樂
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順心
舊的不好的(譬如兩三天沒發洩了)就趁晚上排解一下
如果能跟著跨年倒數一起發射就更完美了
陳明倫下意識就是手就往前一推,結果他雙手正好碰觸到小欣那渾圓柔軟的胸部,更糟的是小欣不但沒後退,環住他頸間的雙手還更加用力往前拉。
小欣的舉動讓陳明倫不得不鬆手,但一鬆手小欣就吻的更深入熱烈,這下陳明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被一個幾近全裸又姣好的女子這樣主動玩弄,抗拒也不是迎合也不是,陳明倫還感到自己「那邊」有了反應,他感到無限的尷尬,只好盡量將自己屁股往後挪,可是他被卡在小欣和牆的中間,就算退也只是徒勞無功。
小欣察覺到了他的反應,越發故意不退反進的用自己的下腹頂住他「那邊」。
「喂。」
「……喂。」
「你在忙嗎?」
「沒有,我和小進在喝酒。」
「哦…那不吵你,你忙吧。」
「不、沒事,我們只是…閒聊而已。」
陳明倫連忙道。
「我想和你談談,可以嗎?」
「現在?」
陳明倫又轉頭看了時間。
「不方便嗎?」
「沒有,這家店你知道吧?以前我有跟你說過。」
「嗯,我等會過去。」
祝我自己生日快樂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