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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秋的夜傳來陣陣涼意,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,山本和另外兩個人坐在車上,其中一人拿著DV攝影機拍向對面的街道,他們三人緊盯著對面人行道上的兩名男子。

 

「走過來那兩個是不是?」山本指了指。

 

「不是。」回話的人叫牛哥,他是三人中資歷及年紀最深的刑警。「哪有嗑藥的人還那麼肥的。」

 

拿DV攝影機的男子名叫山豬,一聽忍不住笑出聲。

 

「幹,最好是都沒胖的,我上次在舞廳抓到的那三個不就肥的跟豬一樣?」山本怒道。

 

牛哥點了根煙。「你說在『公主』舞廳那三個?」

 

「對啊,媽的咧,我就搞不懂,那三個傢伙又是嗑藥又跳舞的,幹他媽的還是每個都跟猪一樣肥,真的有人是吸空氣都會胖。」

 

「哈哈。」山猪又笑出來。

 

「笑個春天啦。」山本指著前面。「別顧著笑沒拍到,到時候你就準備哭。」

 

「喂。」牛哥突然壓低了身:「你看那三個,應該是。」

 

山本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,走過來的三個人是兩男一女,朝原先他們盯住的兩個目標男子走去,這兩男一女衣著平凡,但臉色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異常蒼白,山本也認為這三個應該就是。

 

「全部過程都給我拍好啊。」山本壓低聲音。

 

牛哥熄了手上的煙,他輕輕打開後車門閃了出去,然後從身後摸出兩付手銬,接著山本也溜出車外,兩人蹲在後車廂旁無聲無息的監視著。

 

「喂,開始交易了。」山豬在車內低聲呼著。

 

山本向車內做了個手勢,他和牛哥兩人神情緊蹦,準備隨時衝出去抓人。

 

「好了好了!交易完了!」山豬喊道。

 

「上!」山本大叫。

 

他和牛哥首先竄了出去,接著山豬也從車內衝出來,三人奔向剛交易完的藥頭及毒犯。

 

「警察!不要動!」「警察!」山本他們三人不斷大喊著。

 

藥頭和毒犯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,首先就有一人被牛哥撲到在地上,山本一把抓住毒犯中那女人的手腕,女人驚恐的尖聲亂叫,手腳還不停揮舞試圖擺脫,山本在慌亂中不小心被踹了幾腳,一怒之下給了那女人一巴掌,女人禁不住這一下當場摔倒在地。

 

「幹,不要再動了!」山本壓著女人試圖要上手銬。

 

最後才到的山豬還提著攝影機,這時其他犯人早已四處鳥散,他遲疑了一會便轉向離他最近的一個目標。

 

「警察!站住!」山豬衝向那個嫌犯。

 

山豬才剛喊完,想不到那嫌犯還真的停了下來,這舉動連山豬自己都愣了,怎麼有犯人這麼聽話的,山豬見狀後放慢腳步,原本停下不動的的嫌犯突然轉身就是一槍,毫無防備的山豬當場被擊中倒地。

 

「什麼!?」

 

山本和牛哥兩人同時轉頭望向槍聲來源,嫌犯接著舉起槍瞄準他們,山本對著牛哥大叫:「有槍啊!」

 

槍口再度冒出火花,牛哥悶哼一聲後也隨之倒地,山本幾乎是用爬的躲到身後騎樓的柱子,槍聲不斷響起,磨石子地被打的激起陣陣火花,山本冷汗直流動都不敢動,槍聲稍歇後,空氣飄來陣陣硝煙味,他暗自祈禱後小心翼翼探出頭。

 

空蕩的騎樓不見半個人影,地上的牛哥不斷呻吟,山豬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,他趕忙衝到牛哥身旁察看傷勢,牛哥痛苦的撫著傷口,鮮血不斷從緊壓的雙手中冒出。

 

「牛哥!牛哥!」山本激動不已。

 

牛哥傷勢嚴重根本無法開口,身體也不自然的痙欒抽動,山本壓著牛哥的傷口試圖阻止血繼續外流,然後朝向遠處的山豬大喊:「山豬!山豬!」

 

山豬毫無反應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,山本眼看狀況危急起身跑回車上,他拿起無線電大叫:「有兩名警員受傷,是槍傷,快派人來!!」

 

這時山本才發現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抖到停不下來。

 

 

 

 

凌晨四點,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。

 

多年來的職業習慣讓森川馬上從睡夢中驚醒,雖然眼眶充滿血絲,但他接起電話時的聲調已經完全進入狀況。

 

「喂,你好。」森川順手打開床頭燈。

 

「學長……。」山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:「山……山豬死了。」

 

剎那間森川以為自己還在夢中,確定是現實後他感到頭皮一陣發麻。

 

森川語帶僵硬的說: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

 

「剛剛,送到醫院時已經沒救了。」山本低聲回道。

 

「怎麼會?」森川追問:「我的意思是怎麼搞成這樣?」

 

「傍晚我不是跟你說我要去查案嗎?」

 

「就我跟山豬還有牛哥去抓藥頭,山豬說這些人沒危險性,誰知道他們其中有人帶槍,我們要抓人的時候就中招了。」山本沮喪的說。

 

「那…牛哥呢?你沒事吧?」森川著急的問。

 

「我沒事,但牛哥也中槍,現在還在裏面急救,我已經通知牛嫂了。」山本的聲音幾乎細到聽不見。

 

「幹!」森川又急又氣的罵道:「我不是說過很多次要小心,你跟山猪也就算了,牛哥是裏面經驗最老的,怎麼還會犯這種錯誤!」

 

「學長…怎麼辦?等一下山豬他爸媽還有牛嫂就要到了,我怎麼跟他們說?」山本求救的說。

 

「好了好了,我馬上趕過去,在哪家醫院?」他脖子一歪夾著電話已經開始換起衣服。

 

山本報了醫院的位置,森川確認後抓起車鑰匙就往醫院趕去。

 

東方漸白,山豬的父母靜靜坐在急診室一角淚流滿面,急診室中摻血的紗布散落一地,牛嫂緊抓著山本的身體不停搖晃,組長則在牛嫂的身旁不停安撫著,一群記者為了搶畫面對著山豬滿身血的遺體猛拍照,森川甩甩頭,低頭不語的走出急診室大門。

 

 

 

 

森川離開醫院後四處轉了轉,最後還是決定回辦公室,深夜值班的同事見他進來後不發一語,原本想詢問狀況如何的話也吞進肚裏,此時大家心裏都有了底,森川回到座位看著桌上一堆散亂的雜物,想想乾脆做個整理,這種時候有事做總比胡思亂想的好。

 

早晩班交接後沒多久,組長從醫院回來,一進辦公室後就喚他進組長室,森川放下手邊的資料跟了進去。

 

「……。」組長無視牆上的禁煙標語點了煙,他吐了一口煙後望向窗外。

 

「剛剛那案子你就不用擔心,我會叫山本把後續的事處理完。」

 

「嗯。」森川答:「牛哥的狀況如何?」

 

「不是很樂觀,醫生發了病危通知書。」組長的視線依然落在窗外。

 

「你手邊是不是正在處理那個頂樓雅房的命案?」組長回過頭來問:「有什麼進展嗎?」

 

「還沒。」森川抓抓頭。「本來我想今天早上好好重新整理的,可是現在……。」

 

「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,你就按照既定行程下去走就對了!」組長斥道。

 

「總不能因為局裏出了事就停擺下來吧?對不對?」組長又猛吸了一大口煙。

 

「你就好好繼續你的工作,要支援儘管跟我說,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,我們更不能再讓人看笑話了,懂不懂?」

 

「是,我知道了。」森川點點頭:「沒事的話,我先去忙了。」

 

「嗯,加油。」

 

組長就是愛唸,其實對他們是非常照顧的,但就如組長所言,森川手上的案子還沒有任何頭緒,現在的確沒時間傷感。

 

他回到座位上拿起牛哥對房東所做的筆錄及一份調查報告,牛哥不愧是老經驗,該問的該做的資料一應俱全,但一想到牛哥,森川的心情又一陣低落,他搖搖頭,重新聚精會神檢視手上的資料。

 

被害人名為陳鴻義,身份及背景經過初步的調查,生前任職於大賣場的倉管,月薪不到三萬,在賣場已經工作四年,公司的出勤及風評一切正常,無任何不良嗜好,卒年26歲,照時間來推算等於從退伍後就進入賣場至今,老家在中部,家庭背景也無任何特殊之處,總歸來說,就是一個從中部上來北部工作的年輕人。這樣的人隨處可見,被害人的背景部份看起來並沒有值得深入研究的地方。

 

森川翻了另外的資料,是被害人的財務及交友狀況,同樣乾淨如白紙一般,被害人沒有申辦任何信用卡及銀行貸款,也沒聽說有什麼私人債務,已知的交友狀況大部份是賣場同事,目前暫可排除金錢糾紛或結怨這兩方面的因素,以兇案三大主因來說,那只剩下情殺這部份。

 

不過這點也被報告上的調查否定,經過被害人手機上的通聯調查及公司同事證言,首先,被害人手機聯絡簿上僅有的一支女性電話是他姐姐,其餘全是男性同事及舊時玩伴同學等等,另外公司同事都很肯定他並無女友,至於為何肯定被害人沒有女友這點,森川覺得還是找時間親自確認一下比較好,尤其以現在年輕人交友廣泛來說,這難免讓他感到疑惑,森川把這點記在紙上,旁邊畫了個問號。

 

接著森川掏出一疊案發現場的相片,照片中有被害人的各種角度及房間的擺設,這房間的傢俱真的不多,一張單人床及電腦桌,加上那個大衣櫃之外別無他物,甚至是拿塑膠袋直接充當垃圾桶,森川繼續翻著其它相片,被害人有球鞋兩雙皮鞋一雙,衣褲數件,電腦桌的抽屜裏放了幾本電腦雜誌,另外還有一些繳過的帳單如電話費之類的,這些證物一再顯示被害人的生活單純,只是這更讓他不知該如何解釋被害人的死因。

 

直到森川看到其中一張拍電腦的相片才發現,有個即時聯絡軟體的對話視窗還停留在上面,他睜大了眼希望能看清上面寫什麼,可惜太模糊一無所獲,不過這是很重要的線索,如果知道被害人死前最後和誰聯絡,就算那不是犯人,至少可以推測到死亡時間,想到這點後森川馬上撥了內線電話。

 

「鑑識科你好。」

 

「阿成在不在?」

 

「稍等。」

 

電話的保留鈴聲響了一會後有人接起電話:「你好。」

 

「阿成,頂樓兇案房間內的那台電腦呢?」森川問。

 

「什麼電腦?」阿成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 

「就死者他房間的電腦啊!」

 

「哦~~!」阿成總算明白了:「你說偷拍浴室那案子?」

 

「呃…。」森川隨口應著:「也對啦,就偷拍浴室的那件。」

 

「那電腦還放在房間啊,又沒人交待說…要帶回來。」阿成小聲答道。

 

「我沒怪你,你緊張什麼?我只是要確定電腦放在哪而已。」

 

「哦,還在那房間啦。」阿成鬆口氣。

 

「知道了,謝謝。」

 

掛上電話後他沒多想,馬上車子開了就往案發現場去。

 

到了現場車子剛停妥,正好遇見房東弟弟一家人提著大包小包走下樓,森川車子都還沒熄火便急忙上前。

 

「不好意思,請問你們現在是…?」森川攔在房東弟弟面前。

 

「你瞎了嗎?我們正要離開。」房東弟弟依然沒好口氣。

 

森川聽了正色道:「先生,我相信我昨晚應該說的很清楚了,你們暫時不能離開。」

 

「放你媽的屁!」房東弟弟狠狠啐了一口:「不能離開?你憑什麼?警察了不起嗎?」

 

「這跟我是不是警察無關,現在這是刑事調查,你們必須配合。」

 

「哼哼哼。」房東弟弟冷笑數聲:「必須配合?那我不想配合行不行?有辦法你就把我們全家關起來,不然就給我滾邊去。」

 

森川怒火中燒正待發作時,忽然發現四周圍了一群看熱鬧的街坊鄰居,他只好暫時先壓抑著怒氣,森川憋著氣說:「好,要走也行,那你必須把聯絡方式告訴我,好讓我們能隨時聯絡到你。」

 

房東弟弟叉著腰斜眼望他:「老子就是不想被你們煩才要走,現在還告訴你聯絡方式?你腦袋壞掉嗎?」

 

「你…!」森川咬著牙說:「我可以告你們妨礙公務。」

 

一旁房東弟弟的太太此時開口:「要告去告啦,你們警察就只會用法律來欺壓我們善良老百姓,老公,不要跟他說那麼多,我們走就對了啦。」

 

房東弟弟的太太說完一把推開他徑往前走,房東弟弟在後頭跟著,森川就這麼看著房東弟弟一家人上了車離開而什麼都不能做。

 

圍觀的鄰居見沒熱鬧可看也相繼散去,森川猛吸了一大口氣拳頭緊緊捏著,他心裏自我安慰,還有事情比這更重要,房東弟弟的事待會再說。

 

接著森川快步上了頂樓進了案發的房間,本就空氣不流動的房間加上殘留的血腥味令他皺眉,他開啟電腦電源後,趁等待開機的時間環視了房間,他打開大衣櫃,裏面那台監視錄影的機器設備依然放著,他順著那條電線走出房外到了隔壁緊連的浴室,那台隱藏的攝影機當然已經被拆下來帶回局裏,森川拿了椅子站高察看裝設的痕跡,說實在這鏡頭的裝設不算專業,其實只要稍加注意很容易就能被看穿,不過因為頂樓這些雅房住戶的特殊性,人來人往的流動率很高,很少人會去特別注意這些細微的事,因此反而給了被害人裝設攝影機偷拍的最好掩護。

 

森川思考著,一個生活如此平凡單純的年輕人,沒有結怨沒有金錢糾紛,連感情生活好像也一片空白,但唯一的興趣居然是偷拍,如果這事讓被害人公司的同事及家人知道了不知會有多震驚,稍作察看後森川回到房內,電腦已開機完進入主要畫面,他使用滑鼠移動著尋找通訊軟體,找了幾分鐘後森川感到不對勁,這部電腦居然找不到任何即時通訊的軟體。

 

「電腦被動過了!」他大驚。

 

森川隨即想到,誰會在命案發生後還到現場破壞證物?除了警察之外就是兇手,因此雖然他失去一個物證,但也許會換來破案的關鍵,想到這森川馬上撥電話找鑑識科的阿成。

 

一小時後,阿成重新仔細的在房間內採集各項物證,森川則想利用這段時間訪查同住在四樓的其他房客。不過訪查並不順利,他敲了另外三間的房門都無人應答,依照目前正午的時間來看,全都上班了是個合理的原因,但他一大早就來到這裡,先前在命案現場的房間及浴室調查時也沒有聽到任何其他聲響,難不成所有房客昨晚都沒回來?

 

但他細想後又覺得不對,至少昨晚他還見到其中一位房客王小姐,總不可能她昨晚回來後又馬上出門吧?森川越想越覺得腦中一片糾纏。

 

「啪。」正在沈思的他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。

 

開門的正是昨晚遇見的王麗珍,她身著連身睡衣,手拿牙刷毛巾正要走出房外,一抬頭就看到森川站在門外,王麗珍嚇的大叫一聲。

 

「喂!喂!王小姐!」森川不知所措的揮著手:「是我!我是昨晚那個警察!」

 

王麗珍一聽停止了大叫,她的目光在森川全身上下仔細掃了一遍。

 

「你…這麼早幹嘛?」王麗珍躲回門後露出半個身子。

 

還早啊?森川心裡嘀咕著。

 

「對不起嚇到妳了。」森川說:「我來調查案子的。」

 

「什麼案子?」王麗珍不明所以的問。

 

這時換他愣了,森川抓抓頭:「就…妳對面這間房的命案。」

 

「命案?什麼命案?」王麗珍的聲音又大了起來。

 

「呃…王小姐。」他指著命案現場道:「妳不知道這裏發生命案?」

 

「我怎麼知道?」王麗珍高分貝的道:「我出差三天昨晚才剛回來耶!」

 

「好好好…。」他說:「王小姐妳先別激動,請妳先冷靜一下,因為我正在調查這個案子,所以有些問題必須請教妳。」

 

「可以嗎?」森川挑了眉。

 

「……。」王麗珍瞪大了眼望著他:「那等我梳洗完可以嗎?」

 

「啊!嗯!當然當然。」森川急忙讓出走道的位子。

 

王麗珍才一走出房外,他的視線就不由自主的落在王麗珍的胸前。

 

「不會吧?這女人沒穿內衣。」森川心裏訝異著。

 

王麗珍的連身睡衣活像情趣用品上的目錄,黑色的薄紗下只穿了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內褲,削瘦的身形卻有極豐滿誘人的胸部,話說回來其實她的裸體早已在辦公室不知看了幾遍,但真人在面前實際看到還是讓森川睜大了眼,總算他克制自己瞄了一眼後不太自然的轉頭,王麗珍查覺到他的異常,但還是沒有多加遮掩的進了浴廁,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森川覺得王麗珍嘴角好似帶著嘲弄般的笑容。

 

「差不多了。」阿成從被害人的房裏探出頭來。

 

「哦。」 森川回過神來,慶幸方才的窘樣沒被瞧見:「阿成,這事很重要,查到什麼就馬上告訴我。」

 

「沒問題,那我先回鑑識科了。」

 

「好,你路上小心。」

 

「你也要小心那個穿薄紗的女生哦。」

 

還是被看到了,森川的臉色不禁扭曲。

 

阿成提著鑑識器材笨重的走下樓之後,森川才意識到整棟房子只剩他和王麗珍兩人。

 

聽著廁所傳來的沖水聲,森川又抓了抓頭。

 

 

 

 

阿成回到鑑識科後將採集到的指紋重新做個比對,資料庫裏沒找到任何線索,排除了警方人員和死者自己的指紋之後,另有三組不同的指紋,其中一組特別小,按照判斷應該是兩個男性一和個女性。

 

經過一番整理,阿成將毛髮等證物送交DNA檢驗靜待報告,然後開始冗長的文書作業建檔,期間還接到其他組需要驗證的物品,當他的工作完成到八九成時,肚子發出了抗議的叫聲。

 

「啥?已經七點半了?」阿成望向窗外看見一片黑暗,又回頭看了掛在牆壁上的大鐘。

 

「老是吃不正常,這樣下去我總有一天會胃潰瘍。」他無奈的按著肚子。

 

「對了,找學長一起去吃吧,順便凹他一頓。」阿成本來已經要步出警局大門,隨即改變心意走向森川所在的七組辦公室。

 

阿成進辦公室繞過數張辦公桌和雜物後來到他的桌前,但位子上空無一人。

 

「不好意思,學長…。」阿成向另一頭正在吃便當的刑警打了招呼。

 

對方頭也不抬的回答:「他出去一整天了,還沒回來。」

 

「謝謝學長。」阿成點頭應著。

 

阿成悶哼了一聲,心想大餐飛了。他看著滿桌的文件和地上堆滿的雜物,阿成不禁苦笑,這樣真的有辦法好好坐著辦公嗎?然後他注意到那個裝滿光碟片的箱子。

 

不知為何,阿成突然有了異樣的想法。「嗯…,反正那麼多片,拿個幾片回去看應該不會怎樣吧…。」

 

接著阿成悄悄的從成堆的光碟片中抽了幾片放進懷裏。

 

那天夜裏,阿成在家裏的電腦桌前手不斷來回重覆抽動,眼神閃耀著異樣興奮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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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oseph11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