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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

此舊文是重新整理過的稿子,沒有大變動只做了少部份的修改

因為我人懶,只要沒人逼就不想寫,所以再PO出來給自己壓力

看過的朋友請勿見怪,沒看過的不嫌棄就瞧瞧

 


 

 

 

 

 


<第一章>

 

 

刀子拋起,落下,接住。

刀子再拋起,落下,接住。

 

刀子不再拋起,因為刀子整根沒入了人的身體。

 

 

 

 

「森川,你怎麼看?」組長問。

 

森川低頭看了滿屋子的雜亂,桌上有吃剩一半的泡麵,被折頁的八卦雜誌,電腦還沒關機,即時連絡軟體的視窗還有一個停在對話中。一旁的鑑識員不停四處搜證,相機的閃光燈閃的他快睜不開眼。

 

「嘖…。」他抓抓頭。

 

宅男之死?這應該是明天報紙的標題之一。

 

不過他沒說出口,組長依然望著他,森川抓抓頭。

 

「我看看再跟你說。」

 

組長叉著腰顯然不是很滿意,但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,森川鬆了一口氣,被老大盯著哪能好好專心工作,有過之前的教訓後他早學乖了。

 

組長離開後,森川總算能專心調查案發現場,這是一間在頂樓的出租雅房,一層樓被隔成四間,浴廁為所有人共用,出入口只有樓層右側的樓梯,案發房間和浴室相連,和其他三間房正對面,中間隔有一道小小的走道,每間房大概只有三坪不到,被害人為男性,推估年齡約二十五到三十歲左右,被害人上半身斜橫在床上,下半身在床下,他右手抓著床頭的橫桿,像是要被人拖下床但拚命掙扎後的姿勢,一把短刀插在他心臟的位置,因為被害人身上無其他明顯外傷,因此法醫初步判斷此為致命的主因。

 

這房間還真不是普通的小,被害人還在房間裏頭硬塞了一個大衣櫃,另外有一張單人床和電腦桌,森川和鑑識人員及法醫共三人擠在房裏更是讓人寸步難行,於是他索性站著不動,但房間小也有個好處,就是他連動都不用動,只要轉頭就可以看到房裏全部東西。

 

森川邊看邊隨口問著。「報警的人是誰?」

 

法醫抬起頭。「這裏的房東。」

 

森川又問:「那誰在做筆錄?」

 

「應該是牛哥吧?」

 

「牛哥?那山本呢?」森川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。

 

法醫和鑑識員互望一眼沒搭腔,兩人低下頭默默做自己的事。

 

「幹。」

 

森川忿忿的拿出手機撥了電話,鈴聲響到快轉入語音信箱時對方才接起來。

 

「……唔…喂…?」對方的聲音還在睡夢恍忽中。

 

「你他媽的還在睡啊?現在幾點了!」森川對著電話大吼。

 

「有命案啊!馬上給我滾過來!」未待對方回應,森川便掛了電話。

 

森川重新巡視房間,除了剛進房裏大約掃過一眼的雜物,他盯著一條線看了半晌。

 

那條線就是電視接第四台那種常見的銅軸鑬線。

 

這條線從輕鋼架的天花板延伸下來,不過沒接到電視,事實上這房間根本也沒有電視,他知道有些外宿的單身漢會偷接第四台轉接到電腦螢幕看,問題這條線也不是接到電腦,而是延伸到了那怎麼看都大的衣櫃後面。

 

更令森川好奇的是,原本該是黑色的電線被漆成了白色,就和牆壁的顏色一模一樣。

 

會這麼做一定有原因,大部份當然是為了美觀,森川望著滿室的雜亂,美觀顯然和這房間無緣,那這樣做是為了什麼?

 

「阿成,那衣櫃你看過了嗎?」森川指著那個大衣櫃。

 

「還沒。」叫阿成的鑑識員轉頭看了大衣櫃一眼。

 

森川撇撇嘴示意阿成打開,阿成起身將衣櫃手把一拉開,在場的三個人都呆了。

 

 

 

 

浴室蓮蓬頭的水嘩啦嘩啦的噴灑,女人雙手撐著牆壁,嘴裏發出的囈音分不清是喜悅或痛苦,女人背後的男人雙手緊抓著她的腰,下體則猛烈的持續抽動,男人的背後有一雙翅膀的刺青圖案,那雙翅膀仿佛也跟著擺動了起來。

 

森川盯著螢幕上的艷綺畫面歪著頭,然後他忍不住按了快轉鍵,時間快速轉了約十來分鐘之後他重新按下播放鍵,想不到畫面上那對男女居然還維持相同的姿勢。

 

「年輕真好吶。」手撐著下巴,頭髮剃小平頭的年輕刑警說。

 

「嗯…。」森川瞪了他一眼。

 

「山本,這是第幾個?」「我算一下,二、四、六…。」名字叫山本的刑警在紙上數著。

 

「這美眉實在太了不起,這是第十八個。」山本嘖嘖的說。

 

他不喜歡山本戲謔的口氣,但也不得不同意,按照畫面上的日期來推算,畫面中的女生,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和十八個男人上了床,森川低頭看地上那個箱子裏成堆還沒看的光碟,或許還有更誇張的紀錄等著他們發掘。

 

「把那男生的臉抓圖起來,換下一片。」森川吩咐著。

 

山本一聽垮下了肩。「學長?今天看夠了吧,我已經快把一輩子的A片額度都看完了。」

 

森川冷冷看著山本:「那你換不換?」

 

「唉,換換換。」山本兩手一攤的把箱子拉過來,隨便拿了一片送進電腦。

 

同樣的場景,同樣的女人,不同的是另一個男人閃進了浴室,兩人身體馬上開始熱烈的交纏。

 

畫面過了不到三分鐘之後,山本在紙上飛快寫著。

 

「第十九號帥哥。」

 

然後他想了想在旁邊加上附註。

 

「性能力極差。」

 

 

 

 

時間回到一天前。

 

當鑑識員阿成打開那個大衣櫃,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台先進的數位錄影機及成堆的光碟片,衣櫃的上層下層堆了滿滿,反而衣褲只有四、五件散在一角,最底下還有一箱開封過的泡麵,森川必需推開阿成和法醫才能湊往前看,此時阿成隨手抽了一片光碟片,森川見狀大叫。

 

「等等…!」

 

森川語音未落,整堆光碟已經失去平衡的垮下來散落一地。

 

阿成苦著臉不敢看他,森川忍不住又抓了抓頭。

 

接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冒失的衝進來,一腳就往地上那堆光碟踩下去,裝光碟片外盒的破碎聲音讓森川緊皺的眉頭更深,原本就小的房間也更顯擁擠,森川不得已只好先退出了房間,然後千交待萬交待阿成要好好保管那堆光碟。

 

第二天一早,阿成吃力的抱了個大箱子送到森川面前,裏面滿滿的全是那批光碟,他拿了其中一片放進電腦,然後就看到一幕幕的活春宮,森川隨手再播了幾片,也幾乎都是差不多的內容,他心想,這堆光碟該不會全是這些畫面吧,而隨著一片片光碟的播放,森川的猜想得到證實。

 

此時山本的手機響起,他對著電話哼了幾聲之後,轉身對森川說:「學長,我上次的案子有眉目,這些A片你慢用,我先去忙。」

 

森川不解的望向山本:「慢用什麼?」

 

「百鳥朝鳳的大戲啊。」山本邊說邊溜出辦公室。

 

「幹。」森川忍不住罵出聲。

 

這案子該怎麼開始……,森川在腦中不斷思考,接著馬上有了決定。先找出畫面中的女生。

 

 

 

 

車子一駛入那個熱鬧區域森川就後悔了,原本他想抄近路,現在反而陷入車陣動彈不得,後面的計程車不斷壓著喇叭,在車陣中四處亂竄的機車,森川只能在車陣中走走停停,經過電器大賣場時他瞄了兩眼,電視牆螢幕上斗大的黃色標題是「宅男之死」,森川悶哼一聲,接著他突然想到什麼的拿起電話打給山本,電話那頭傳來無法收到訊號的回應,他試了幾次都得到同樣的結果,終於前方的車流出現一個缺口,森川抓住這機會疾駛而過,進入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安靜區域。

 

寬廣的道路越縮越窄,開到現在的路段是只能容一車進入的巷弄,森川減速慢行以免撞死突然從小巷衝出來的冒失鬼,在狹小的巷弄中轉了幾轉後他回到案發現場的公寓門口,臨下車前森川又打了電話,依然無法收到訊號的回應令他很火大,森川抓抓頭,看來只能自己先行調查了。

 

這棟公寓其實只有三層,案發現場是頂樓加蓋的違建,昨天來的時候是白天,當時還沒有感到不妥,晚上來卻有完全不同的感受,樓梯間昏暗的小黃燈對照明並沒有什麼幫助,也許是心理作用,他老覺得聞到舊房子的濕霉氣味,順著樓梯一路往上,按照山本調查的資料來看,一、二樓是房東自住,三樓住的是房東的弟弟一家人,他敲了一樓房東的門,等了很久沒人回應,他感到莫名的不順,怎麼要找人都找不到,他猶疑了一會,然後上到三樓敲了房東弟弟家的門。

 

「不好意思,有人在嗎?」森川按了門鈴,然後不放心的又拍了拍門。

 

他站在門外呆立半刻,正想放棄離去的時候,門輕輕啪了一聲打開,一個中年男子在門後露出半個臉:「什麼事?」

 

「不好意思打擾。」他拿出警察證晃了晃,中年男子一看便皺眉頭,他理解對方的想法,民眾普遍對警察都沒什麼好感,尤其在昨天剛發生這種命案之後。

 

「早上已經有人煩了我們一整天了,還有什麼事?」中年男子的聲音明顯表達出不悅。

 

「抱歉,不過有些事還想跟你們請教一下。」他只能暫時無視中年男子的抗議。

 

森川潤了一下喉嚨。「嗯…樓下住的是房東吧,他是你哥對不對?我剛剛敲門好像沒人在家。」

 

「他回老家了。」

 

「什麼?」

 

「我說他回南部老家了。」

 

「回老家?什麼時候?」森川不敢置信。「我們同事應該有請你們暫時別離開配合調查吧?」

 

房東弟弟滿臉不屑的說:「是有,又如何?」

 

「如果不是被我哥搶先一步,不然我也早回老家了。」

 

「誰想住在這種發生命案的地方?」房東弟弟接著說:「反正又不是在你家發生你們當然無所謂,可是你們怎麼都沒想過我們的感受,你說啊,警察大人。」

 

森川想做點解釋什麼的揮著手,「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。」

 

「好啦。」房東弟弟不耐煩的問:「你到底要幹嘛?說重點行不行。」

 

被房東弟弟一陣搶白後,森川無奈的用力抓了抓頭,說:「呃…好吧,我想請問你有關四樓住戶的事情。」

 

「我不知道,那些人都是我哥在連絡的,有事你去問他。」房東弟弟話一說完,沒等他回答便將門砰的關上。

 

「靠…。」森川不禁在心裏咒罵。

 

不但沒問到任何線索,還白白被人臭了一頓,森川心裏更加煩燥,正不知該如何發洩時,忽然想起山本還沒連絡到,於是他又播了電話,電話依然無法接聽,他決定等找到山本時一定要給他好看。

 

森川叉著腰來回踱步,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四樓的同時,一樓傳來高跟鞋的足音。

 

一個削瘦的人影順著階梯慢慢出現在他眼前,是一個女人。髮長及肩,大又黑色的粗框眼鏡佔去臉上大部份的五官,女人身著上班族常見的套裝及西裝窄裙,整身的黑讓他不由得多看兩眼。

 

不過那女人顯然對森川毫無任何興趣,因為那略嫌快節奏的高跟鞋足音說明一切,當那女人走過他身旁時,森川突然有種面熟的感覺,但他明明不認識眼前的女人。

 

眼看她就要上四樓,森川想到什麼的正要開口,那女人反而先停了腳步,她轉過頭問:「你是誰?」

 

「我?我是警察。」森川把警察證掏出來。

 

「這麼晚還在忙開單啊?真是辛苦了哦。」雖然她這麼說,但森川一點都不覺得是稱讚。

 

「不,我不是在開單…呃,謝謝。」森川還是禮貌上致了意。「對了,請問妳是四樓的住戶嗎?」

 

女人一聽噗嗤笑了出來,她滿臉笑意的說:「不然咧?難不成我是要跳樓的嗎?」

 

剛剛房東弟弟的態度不友善,眼前的女人則是尋他開心,山本又不知死去哪邊不見蛋,森川心想今天到底是犯了什麼小人。

 

女人見森川氣鼓鼓的沒回話,自顧自的說:「抱歉,我要休息,掰掰囉。」

 

森川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,眼巴巴的看著那女人一扭一扭的上樓,這女人的腰還真會扭…他想,瞬時腦中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一閃而過。

 

「影片中的女人!」森川低聲呼了出來。

 

想到這他趕緊追上了四樓。

 

「小姐小姐!」森川叫著。

 

女人正要進門,因為森川的叫聲停了下來。

 

雖然森川急忙的追上來,但卻一時想不到該說什麼,難不成問那女人是不是跟很多男人上床?女人挑了挑眉等他開口,森川抓抓頭思索該如何問起。

 

女人不耐煩的雙手抱胸。「警察先生,有事你請說,不然現在很晚我要休息了。」

 

「呃…。」森川支支唔唔:「嗯,請問貴姓?」

 

「哈哈。」女人笑了。「如果你沒拿警察證出來的話,我還以為你要性騷擾。」

 

「不是,我…。」森川的臉一陣青。

 

「我姓王,可以嗎?」

 

「呃…名字?」

 

「……麗珍。」

 

「菜市場名啦,我自己知道。」王麗珍自嘲的說。

 

「我沒那個意思。」森川想了想說:「那就…不好意思打擾妳休息。」

 

「嗯。」王麗珍說完後便進了房間。

 

森川望著關上的門,搞不懂這樣好好一個女生的私生活為何如此淫亂,接著他心念一轉,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決定如何生活的方式,況且男女關係複雜也不算犯罪,除非有金錢交易……,森川甩甩頭,決定要好好重新整理一下線索。

 

目前該把重心放在兇案而不是這種性交易上,雖然還不確定叫王麗珍的女子是否為性交易,但他認為這種可能性八九不離十,畢竟按照常理來說,哪個正常女人會這麼頻繁的跟不同男人做愛?他想通這點後心情大好,連山本不接電話的事都忘了,他暗自確定了調查方向後,連續工作十幾小時的疲累一下子湧上來,森川決定先回家好好休息恢復體力,休息是一種武器,他忘記在哪聽過這句話,不過現在正是執行這句話的最好時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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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oseph11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