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夢似幻

 

王麗珍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，身上插滿了各式管子，生命猶如細絲隨時便會斷掉。

 

一旁幾個男人七嘴八舌的討論，但都沒有個結論。

 

「醫生，她能活下去嗎?」

 

王天生對著醫生說。

 

「我已經儘最大的努力才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，但這裡的設備又不夠齊全，一直這樣下去，遲早……。」

 

醫生冷冷說著。

 

王天生踱步走著，他思索著該如何處理。

 

躺在眼前的雖然是親生女兒，但其實他只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，不過女兒真的死了，對他自己本身也有一定的影響，救活了肯定是麻煩，不救也是麻煩，這下一步到底該如何呢……?

 

「先送到你的私人診所?」

 

王天生問。

 

「你開什麼玩笑!」

 

醫生一口回絕王天生的提議。

 

「我開玩笑?那你們不想收拾殘局為何又要玩這麼過火?」

 

王天生其實不是為了王麗珍的安危發怒，他單純只是為了不想讓自己惹麻煩。

 

「又不是只有我玩，他們玩的更瘋，你把你女兒搬去他們家啊。」

 

醫生隨手指向四周的男人，那些男人們個個死命搖手。

 

「好了!」

 

王天生怒喝一聲。

 

「你們都聽到醫生的話了，我女兒放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，我真有事，你們一個也別想跑。」

 

「我……放我別墅那裏可以嗎?」

 

一個瘦弱的男子緩緩的舉起手。

 

「南部那間?」

 

王天生挑了眉。

 

「嗯，那裏偏僻又沒什麼人，而且在那休養總比在這好吧?」

 

瘦弱的男子說。

 

王天生想了想點點頭，看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如此。

 

「醫生，你可以協助後續的治療嗎?」

 

「真麻煩，好啦，我盡量安排。」

 

醫生脫下醫療手套大力往地上一甩。

 

「但我醜話說在前，你女兒的狀況真的很糟，我勸你趁早想好後面的事該怎麼處理。」

 

醫生再補上一句。

 

「嗯。」

 

王天生暫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
 

 

 

 

「學長，要去哪裏?」

 

山本緊緊跟著不發一語的森川。

 

「不用問，跟著我走就對了。」

 

森川上了車便將油門一踩，車子以可怕的高速竄了出去。

 

不用說，森川當然是要去王天生的服務處。

 

於公，王麗珍是手上性侵案的關鍵點，於私，他心疼王麗珍所遭遇的悲哀人生。

 

但森川並不知道的是，王麗珍的重要性其實不只如此。

 

車子在王天生的服務處急剎發出刺耳的輪胎摩擦聲，服務處的人員不知發什何事紛紛奔至門口。

 

其中一位服務處人員看到森川馬上大叫。

 

「又是你!」

 

「對，又是我，王立委呢?」

 

「他沒來，警官，我不是說過王立委很忙嗎?」

 

「好，那你現在聯絡他，說警方在找他，請他過來協助調查。」

 

森川往前的步伐稍停了下來。

 

「嘖!」

 

服務處的人員發出不滿的聲音。

 

「快點去!」

 

森川指著他的鼻尖。

 

那服務處人員雖然不悅，但見到森川滿臉的怒容，不一會還是乖乖進了服務處撥電話。

 

「學長，不好吧，組長剛剛才叫我們別來的。」

 

山本在一旁拉著森川的衣角緊張的說。

 

「你別管，等破了案組長愛怎麼罵都隨他。」

 

「如果你不挺我的話，沒關係，你走我不為難你。」

 

森川冷冷道。

 

「沒啦，學長，我怎麼可能不挺你，好啦好啦，大不了一起死吧。」

 

山本帶著一臉的愁容。

 

突然，一顆石頭從兩人背後飛來，但目標不是他們，而是他們面前服務處的落地窗。

 

石頭擊中落地窗發出巨大聲響，整片落地窗的玻璃也隨之散落一地。

 

服務處裏的人先是一愣，隨即衝出大門。

 

「喂!警察就可以這樣隨便亂搞嗎?」

 

森川和山本無端被當成代罪羔羊了。

 

兩人被服務處眾人團團圍住，情勢一觸即發。

 

「喂!別推我!」「退後!」「別亂來!」

 

山本擋在森川的前面怒斥著眾人。

 

就在此時，另一面落地窗又被石頭擊中而碎裂。

 

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身閃避。

 

「在那!」

 

森川眼尖看到對街一個男子的身影。

 

那男子發覺自己暴露後，馬上拔腿就跑。

 

森川一個箭步跟著那男子衝，山本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的跟在後面追。

 

男子俐落的閃過路上的汽車轉進小巷，森川死命的跟在後頭，路上汽車大聲按著喇叭抗議兩人的危險行為。

 

遠遠落在後頭的山本才一轉眼就不見兩人身影，他獨自一人站在馬路上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 

男子轉入小巷後疾速狂奔，森川在後死命的追，所幸他平時就有健身的習慣，不然這麼一個追逐戰馬上就露了餡。

 

兩人一前一後的拉距著，突然男子閃入右邊的小巷，森川一個不慎撞上牆角，肩上的劇痛令他臉部歪曲，但這疼痛反而讓他腎上腺整個升起來。

 

媽的，不抓到你絕不罷休，森川在心裏吼著。

 

森川衝入男子剛剛進入的小巷，想不到那男子居然停在不遠處等他。

 

這情形令森川感到怪異，他見那男子好像沒有再跑的打算，於是放慢腳步往那男子走去，可是手邊沒有任何武器，於是森川邊走邊打量地上有無可用的傢伙。

 

「不用找傢伙了，我不會再跑的。」

 

男子見狀笑著說。

 

森川離那男子約莫五、六步處停下，他這才能好好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子。

 

這男子看來年輕，而且森川居然覺得他有點眼熟，他正回想在哪看過時，男子又開口了。

 

「警官，你記性不好哦，上次在「雪芝琳」我們才見面而已。」

 

「啊!」

 

森川想到了，他就是那個被踢了一腳的年輕人。

 

「抱歉，我不想你壞事，但又不能直接和你連絡，只好用這個方法引你來了。」

 

年輕男子自顧自的說。

 

「我時間不多，所以你先聽我講，你現在手上的案子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，我想請你幫個忙，暫時不要再來找王天生。」

 

年輕男子繼續說道。

 

「不要找天王生?為什麼?」

 

森川問。

 

「他牽扯到的是更複雜的事，但詳情我現在無法告訴你，也許再過一陣子有機會再跟你說清楚。」

 

「當然，要你幫我不是沒有回報的，這拿去。」

 

男子從口袋掏出一個隨身碟丟給森川。

 

「這什麼東西?」

 

森川接過隨身碟。

 

「那裏面有王麗珍的下落，她現人在南部而且有生命危險，你快去找她吧。」

 

年輕男子說。

 

「什…什麼?」

 

森川一聽到有王麗珍的下落，恨不得能馬上直接看穿那隨身碟裏的資料。

 

當他再想問那年輕男子怎麼知道的時候，誰知那年輕男子已從眼前消失。

 

森川回到王天生的服務處，山本急的叫其他警員來支援，他焦急的不斷詢問森川發生什麼狀況，原本森川想將跟那年輕男子談話的事告訴山本，但不知為了什麼，森川決定先暫時閉上嘴。

 

於是他隨口敷衍說沒追到丟玻璃的人，然後叫山本協助警員處理善後便先行離去。

 

現在他只想第一時間找到王麗珍，其他什麼都不管。

 

 

 

 

從隨身碟裏的照片及地圖的指示，森川很快的找到了藏匿王麗珍的地方。

 

那棟房子四周圍全是田地，看起來是棟以農舍為名義的豪華違建。

 

森川仔細的觀察了附近的地形，離這棟房子最近的建築物也至少離了一兩百公尺遠，如果要做什麼壞事不讓人知道的話，這還是真是最隱蔽的處所。

 

而且只要有陌生人靠近，屋內的人遠遠即可得見，不過另一個壞處是要跑也沒地方躲，或許是屋主自認絕不會有任何人來找麻煩吧。

 

他開著車在附近繞了兩圈馬上離開，就是怕屋內的人起疑而壞了事。

 

繞這兩圈還是有收獲的，他隱約看見房子的二樓陽台有人在看守，一樓也有兩個人在走動巡視，以這房子的大小來看，想必屋內還有不少人才對。

 

森川離開現場後，馬上直奔附近的農會。

 

「拍謝，借問一下。」森川拉著從農會走出來的老人。

 

「啊?」老人一臉茫然。

 

「阿伯，田中巷那個大房子是誰的你知道嗎?不知他們有沒有要賣?」

 

「哦，你做仲介的哦。」

 

「對啦對啦。」森川搭著腔回答。

 

「你說那個李教授的房子哦，他不賣的啦。」老人狂搖著手。

 

「李教授…?」

 

「對啊，就里長伯的兒子啦。」

 

「里長伯的兒子當教授賺好多錢，他就把那塊地蓋起來當別墅，一年也才回來一兩次而已。」

 

「那里長伯也住那裏是不是?」

 

「沒有，里長伯說房子太大住不慣，他還是住在以前老家裏。」

 

接著森川詢問詳細里長伯的住所，再三感謝那老人後便趕赴里長伯家中。

 

他找到里長伯家前還繞了好久，最後是一位熱心的阿桑直接帶他來的。

 

「阿桑，謝謝哦。」

 

「不會啦。」熱情的阿桑開心的笑著。

 

森川來到門前按了電鈴。

 

可是等了好久完全無回應，他又再次按了電鈴。

 

「電鈴早壞了啦。」

 

一個阿婆在森川背後望著他說。

 

「哦…你好，請問這是里長伯的家嗎?」

 

森川趕忙點頭示意。

 

「我是他太太啦，有事嗎?」

 

「原來是里長母啊，你好，我想請教你兒子那棟房子要不要賣。」

 

「你不會自己去問他。」里長母沒好氣的說。

 

「還有，」里長母說完本來要進屋，突然轉身回頭。「那房子很髒，我勸你不要買。」

 

「髒…?請問是…?」

 

森川話還沒問完，里長母已經碰地一聲將門關上。

 

雖然吃了個閉門羹，但森川至少確定了屋主是誰，這樣要追查起來就簡單許多。

 

他在附近隨便找了網咖，既然要找的人是個教授，要找資料應該不難，果然他將李教授的名字一輸入搜尋網站，馬上就列出了一大筆有關李教授的資料。

 

這些資料中，森川首先從他目前任教的學校下手，學校的網站詳實的紀錄李教授的學經歷、研究主題、目前所在實驗室等等，尚有一些個人著作及得獎的紀錄，李教授主攻土木工程，所參與的研究大部份也與此相關。

 

在另一個工程顧問公司也出現李教授的名字，森川點了進去，突然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，但又不知是在哪見過這間公司，他正感到納悶的時候靈光一閃。

 

「這不就是麗珍上班的地方嗎?」

 

森川臉色大變。

 

 

 

 

「你他媽平常不是開車很猛嗎?怎麼這麼慢才到?」森川大聲抱怨著。

 

山本攤著手一臉無奈的表情。

 

「學長，就我們兩個啊，不用叫支援嗎?」山本擔心的問。

 

「叫太多人只是打草驚蛇，我不能冒這個險。」森川搖搖頭。

 

「那至少…跟當地分局打個照會…。」山本低著頭說。

 

「囉哩八嗦!你到底要不要幫我?」森川怒道。

 

「好好好。」

 

山本無奈的應著聲，然後從他車裏取來兩件防彈衣和數個彈匣遞給森川，兩人將各式裝備一一穿戴上，檢查完槍枝狀況及確認彈藥後便摸著黑往大屋而去。

 

森川領著山本在田梗旁壓低身子快速的前進，他們選在半夜四點多攻堅，這時間正是人們生理時鐘最混亂的一刻，也是警戒心最鬆懈的時候。

 

雖然此地空曠很容易察覺外人的侵入，相對的，因為地處偏僻幾乎無任何燈火，入夜後漆黑一片反而給了入侵者最大的掩護，兩人跑跑停停，在大屋前約一百公尺前停下。

 

「你繞到後面，我從正面引誘他們。」森川順便試了無線電的通訊。

 

山本比出OK的手勢，摸著黑順著外牆往左邊而去。

 

森川趴在冰冷的田水裏，他仔細觀察屋內人的活動狀態，二樓的陽台一個人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，一樓本該巡邏的兩個人也倚在柱子旁打嗑睡。

 

「學長，我到了。」山本的聲音從耳機上傳來。

 

「我這邊看到三個人，二樓一個，一樓兩個，你那邊確認一下。」

 

「二樓確認，一樓…我看一下…，學長，院子旁還有兩個，不過那兩個都坐在椅子上睡翻了。」

 

「還有，他們身上都有槍。」山本補上一句。

 

「嗯，了解。」

 

森川從田裏起身奔向大門旁，他從戰術背心上取下震撼彈，拉開拉環之後對著無線電說:「震撼彈一爆就是信號。」

 

「收到。」山本回答。

 

然後森川將手中的震撼彈往內一丟，震撼彈掉到地上彈跳了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，接著爆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及閃光和震波。

 

巨大的震波還震碎了不少玻璃，一樓的四個人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被震的七暈八素，人人摀著耳朵趴在地上痛苦不堪。

 

「學長，我要上了!」山本大叫著。

 

森川一聽跟著翻進圍牆內，二樓的那個人雖然受到影響，但沒有一樓直接衝擊來的嚴重，於是他稍稍恢復過來後，一見到森川跳進屋內馬上舉起手中的槍。

 

「砰砰!」兩聲巨響劃破天空。

 

二樓的人往後飛了出去，原來是山本早一步下手為強。

 

「警察，趴下，放下槍!」森川對著一樓的四人大喊。

 

原本趴在地上的人馬上將槍鬆手，山本奔過來將槍撿起往牆外丟。

 

此時屋內傳出騷動，聽聲音還有不少人在走動，森川和山本馬上閃到柱旁，接著大門打開衝出來兩人。

 

那兩人一見到森川和山本馬上舉起槍射擊。

 

森川和山本低下頭還擊，其中一人被森川射中小腿慘叫一聲倒了下去，另一人見狀連忙想退回屋內，但被山本快一步射中右腹也跟著躺下了下去。

 

大門旁有人探出頭，森川見狀大叫:「警察!放下武器!」

 

但這句話得到的回應是一排子彈。

 

山本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，森川緊黏在柱後的狀況也好不到那裏去，待對方槍聲稍停，森川和山本馬上朝大門射擊並更換躲避的地點。

 

兩人邊射擊邊快速移動到停在院子內的汽車旁，從這個角度可以更清楚的看見大門內的情形，山本立刻扯下另一顆震撼彈拉開拉環往屋內丟去。

 

又一聲巨響伴隨著閃光炸開，原本一樓沒破的玻璃這次可就徹底粉碎，大量的碎玻璃噴飛出來灑在屋外的眾人身上，森川不管碎玻璃還在身上便往大門衝去，山本則緊跟在後。

 

兩人衝到大門旁往屋內一探，裏面有三個人歪歪斜斜的站立不穩。

 

「警察!放下槍!」

 

其中兩人一聽到喝斥便拋下手中的槍，另一人則舉起槍試圖射擊，森川無奈之下只好給那人一槍，該人中槍後翻倒在沙發上便停止不動。

 

其餘兩人見狀則馬上趴在地上不敢妄動。

 

森川撿起三人的槍丟了一把給山本，自己則手拿一隻肩揹一隻，以他對槍械的了解，這些長槍都是型能優異的自動武器，所幸森川他們遇到的是沒受過訓練的烏合之眾。

 

才這麼想時二樓樓梯有人奔來，山本馬上推了森川一把，森川還沒落地之時就一排子彈從他面前掃過。

 

「哇!」山本大叫一聲。

 

森川一蹼倒在地上後馬上開槍反擊，在樓梯上的人被擊中數發後直接滾了下樓。

 

「山本!」森川馬上衝到山本身旁。

 

「沒、沒事，擦過手臂而已!」山本神情緊張的檢查傷口，隨即放心的說。

 

樓上本來還想下樓的人，見狀後全躲在二樓不敢動彈。

 

「裏面的人聽著快點投降!不然數十秒後就衝上去!」森川帶著山本躲到一旁的牆角對著二樓大聲喊著。

 

「十!」「九!」「八!」「七!……。」

 

森川還沒倒數完，就有兩人高舉著槍走出來。

 

「喂!別開槍!我們投降!」那兩人慌張的大喊。

 

森川和山本舉槍一人指著一個，示意那兩人放下槍趴在地上。

 

「樓上還有人嗎?」山本問。

 

「沒了沒了，就剩我們兩個!」

 

這時遠處傳來警笛的鳴聲，想必是槍聲大作而引發附近民眾報警。

 

「你在這等同事來，我上去看看。」森川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衝。

 

雖然那兩人說樓上沒人，但森川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罪犯的話，果然他才一剛上到二樓就傳出槍響。

 

子彈擊中樓梯的木柱飛散的四分五裂，森川立刻往地上打滾了兩圈翻到牆後，接著槍聲大作，森川被無數子彈盯在牆後動彈不得。

 

山本聞聲後馬上來到二樓，森川在牆後示意要他壓低身子往後去，山本點點頭用爬的往另一邊而去。

 

森川趁對方換彈匣停歇時開槍還擊，他稀稀落落的開著槍，目的不是為了擊中對方，只是要吸引對方的注意力。

 

果然對方換好彈匣後又朝著他這邊射擊，森川只能死命躲在牆後不敢妄動。

 

「砰砰砰砰砰!」突然從另一個不同方向傳來一陣槍響。

 

接著現場便完全沒了聲音。

 

「學長，我幹掉他們了。」山本從另一邊走來。

 

森川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，山本將他一把拉起。

 

「小心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兩人開始搜索二樓的房間，一個客廳和一間房間確認都沒人後，兩人來到最後的主臥室。

 

森川對山本使了個眼色，然後將門大力踹開。

 

山本第一時間衝入，森川跟著衝了進去。

 

一進房間後兩人都停止了動作，主臥室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女人，她手臂上吊著數瓶不同的點滴，房間內沒有任何燈光，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女人身上。

 

山本在一旁警戒，森川則緩緩走上前，待他看仔細後，床上的女人就是他找了好久的王麗珍。

 

他心疼的輕輕撫著王麗珍面無血色的臉孔，但搞不懂王麗珍為何會變成這個淒慘的模樣。

 

警鳴聲來到樓下，在二樓可以聽見許多警察吆喝的聲音。

 

有人衝上二樓來到他們所在的房間，山本馬上大喊:「自己人!自己人!」

 

警察一一識別了兩人的身份，森川馬上請同仁幫忙叫救護車。

 

兩個看起來同樣是刑警的人推開眾人擠到森川面前。

 

「這麼大的事怎麼不通知我們當地的同事?」其中一人抱怨著。

 

「抱歉。」森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。「真的是狀況緊急。」

 

另一人看著山本手上的傷口關心的問。「你沒事吧?」

 

「沒~事，好的很。」山本炫耀式的揮著手。

 

「身體是沒事，不過你們報告肯定寫不完了。」那人嘲諷的笑著。

 

「我知道。」森川苦笑。

 

但目前最重要的是王麗珍的狀況，眼前除了這個他無暇細想其他的事情。